金融科技时下备受关注和讨论，其核心是将A（人工智能）、B（区块链）、C（云计算）、D（大数据）等前沿技术应用于金融领域。本系列将用小文章的形式记录笔者对于金融科技前沿的一些思考，个人拙见。

今年2月，SWIFT一时成为了热点词汇。SWIFT到底是啥？国际金融ZC的逻辑链条又是怎么样的？ SWIFT作为支付结算体系的一部分，也是金融基础设施（FMI）的重要部分，刚好这学期笔者在上一门金融基础设施建设的课程，也在学习这些知识。更巧的是，前段时间跟一位朋友交流，聊到因为SWIFT的一家独大，如今中国的跨境支付也是被卡脖子的，要想在金融领域有话语权，中国需要在这方面做出突破，他们现在就在做这件事。

这些契机不禁让笔者思考：金融科技如何为跨境支付系统赋能呢？于是就有了今天的题目：跨境支付系统的发展现状及趋势。

        【摘要】 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支付系统开始由传统的账户支付体系（account-based pay ment）演变为通证支付体系（token-based payment）。本文首先从跨境支付系统的发展现状出发，阐述了 SWIFT 系统的信息传递机制及其导致的国际金融ZC问题；其次，分析了当前的发展趋势是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新型跨境支付系统，并介绍了近年来全球基于区块链技术的跨境支付主要应用方案；最后，根据跨境支付系统的发展现状和趋势，提出其对我国的政策启示。

        【关键词】 跨境支付系统；SWIFT；区块链；

1.引言

        近年来，受数字技术发展、国际金融ZC风险上升以及疫情冲击等多重因素叠加影响，作为国际贸易和经济活动的核心，跨境支付系统[^1]越来越受到关注。国际间跨境支付主要依托银行电汇、专业汇款公司、信用卡及第三方支付等方式，据国际清算银行（BIS）每隔三年所进行的调查，2019 年全球外汇市场平均每天的交易量高达 6.6 万亿美元。目前跨境支付系统以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为主导。但是以 SWIFT 为代表的报文系统是电报通信时代的产物，具有较多弊端，数字经济时代需要构建与之相适应的新型跨境支付清算系统。

2. 跨境支付系统的发展现状

        近年来，受数字技术发展、国际金融ZC风险上升以及疫情冲击等多重因素叠加影响，作为国际贸易和经济活动的核心，跨境支付系统 越来越受到关注。国际间跨境支付主要依托银行电汇、专业汇款公司、信用卡及第三方支付等方式，据国际清算银行（BIS）每隔三年所进行的调查，2019年全球外汇市场平均每天的交易量高达6.6万亿美元 。目前跨境支付系统以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为主导。

        SWIFT成立于1973年，总部位于比利时，现已覆盖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为全球超过11000家银行和证券机构等提供服务，平均每天传输约4200万笔交易[^2] ，支持了全球金融机构的互联互通。SWIFT本质是一个通信系统，主要为银行金融机构提供汇兑信息服务，银行接到信息后，按照指令转送到所属的资金调拨系统或清算系统内进行资金转账处理。下图[^3]是SWIFT的信息传递机制示意图。

        虽然SWFT是一个国际银行间非盈利性的国际合作组织，实则成为美国对国际对手进行金融ZC优先选择的工具[^4] 。只要使用美元进行交易，不管是贸易还是投资，清算环节最终要来到设立在纽约的数据交换中心，美国监管机构因此可以看到全球跨境支付中资金的流向，这导致美国对于SWIFT具有较强的控制力，不乏其利用SWIFT切断被制裁国国际支付通道，影响对方经济贸易的例子。2005年美国通过SWIFT数据中心监测到澳门汇业银行和被制裁的朝鲜之间存在交易，于是制裁汇业银行，切断其与美国金融机构的联系，导致汇业银行发生大规模挤兑，其他银行也被迫中断与汇业银行的金融交易。2012年，美欧为制裁伊朗的核工业，将伊朗银行从SWIFT中剔除，隔绝伊朗同他国的金融信息通道。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美欧将被选定的俄罗斯银行从SWIFT中剔除，引发俄罗斯外汇市场剧烈动荡，对俄罗斯的国家金融安全乃至经济社会稳定产生重大冲击。

        全球其他国家对SWIFT系统的使用存在隐忧，一直积极寻找其他更加自主可控的渠道。为应对SWIFT系统的金融通信风险，俄积极构建其跨境支付网络SPFS系统，欧洲建立了INSTEX贸易结算系统，我国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也于2015年上线。CIPS是经人民银行批准专司人民币跨境支付清算业务的批发类支付系统，致力于提供安全、高效、便捷和低成本的资金清算结算服务，是我国重要的金融市场基础设施。截至目前，该系统覆盖了全球162国家的900多家银行，在推动金融业双向开放、服务”一带一路”资金融通以及助力人民币国际化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从公开的CIPS业务流程图看，该系统依赖SWIFT进行跨境报文传递，信息通讯环节依然受制于SWIFT系统，应对禁用SWIFT等金融ZC需要新举措。

3.跨境支付系统的发展趋势

       近年来，区块链技术展现出广泛的应用场景。区块链技术亦称分布式账本技术，基于其具有去中心化、防止篡改、透明度高等技术特点，在降低结算风险、提高支付效率、节省银行资源等方面具备了优势，被认为是新一代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的技术雏形[^5]。 在跨境支付和交易清算两个领域，出现了用区块链技术重塑跨境金融基础设施的趋势[^6]。

       基于区块链的跨境支付优势在于可靠性更高、速度更快、更大的市场准入和透明度[^7]。 首先需要将金融机构、外汇做市商等加入区块链支付网络，构建支付网关，使得所有参与节点共同维护交易记录，替代银行和金融机构间繁杂的对账流程。在交易前，通过对收款方和汇款方建立数字身份并上传到区块链，建立付款方、银行、转账服务商和收款方之间的信任，完善了传统身份验证。通过智能合约 记录交易双方之间转账行为的权利和义务关系，条件满足时自动完成转账交易，并将相关交易记录密文存储在分布式账本中，可供监管机构提取解密与审查。下图[^8]是基于区块链的跨境支付模式示意图。

       全球关于区块链跨境支付的应用正在逐步发展。在国际领域上，SWIFT于 2017 年启动了基于区块链和云计算技术的快速支付清算解决方案SWIFT GPI，极大弥补了过去 SWIFT 支付清算时效差的缺陷。Ripple通过在银行间建立分布式的账本，借助中间银行作为中转来完成跨境转账，为银行与银行之间提供跨境交易服务，被视为SWIFT系统的一个有力的竞争者。与此同时，Facebook联合数十家支付、电商和科技公司正积极打造全球区块链跨境支付生态系统Libra2.0。在国内，招商银行基于区块链技术运行的跨境支付业务将原来的六分钟报文传递周期缩短到秒级，蚂蚁金服、交通银行、中国银联等也在积极打造基于区块链技术的跨境支付应用系统。近年来全球基于区块链技术的跨境支付主要应用方案如下表所示：

4.结语

       对我国而言，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是人民币国标化战略的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在区块链技术重塑跨境支付系统的趋势中，我国央行更需要进行前瞻布局，搭建区块链跨境人民币支付系统，作为现有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备案系统，迎接区块链技术在跨境金融服务领域的各种挑战。

【参考文献】

[1]: 根据BIS的定义 ，支付系统是指两个或多个参与者之间资金转账的一套工具、程序和规则。
[2]: SHOBHIT S. How the swift system works[EB/OL]. [2022-03-20]. https://www.investopedia.com/articles/personal-finance/050515/how-swift-system-works.asp.
[3]: 陈尧, 杨枝煌. SWIFT 系统, 美国金融霸权与中国应对[J]. 国际经济合作, 2021.
[4]: 许文鸿. SWIFT 系统: 美俄金融战的博弈点[J]. 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 2019.
[5]: 姚前. 基于区块链的新型金融市场基础设施[J]. 中国金融, 2019, 23:24-26.
[6]: 朱鲁秀;. 区块链对跨境支付清算行业的挑战及展望[J]. 金融理论与教学, 2021.
[7]: QIU T, ZHANG R, GAO Y. Ripple vs. swift: Transforming cross border remittance using blockchain technology[J]. Procedia computer science, 2019, 147:428-434.
[8]: 寻朔. 基于区块链的支付交易模式研究[R/OL]. (2022-09-30)[2019-03-20]. https://thuifr.pbcsf.tsinghua.edu.cn/76.html.

关于本次主题，笔者看了很多资料才下笔，但仍有很多内容没有涉及到。（1）下一步可以从上表总结的区块链支付系统应用案例中选择一个，比如Ripple进行深入分析，探究系统背后的实现架构；接着对比SWIFT和Ripple的效果，实证一下这些新型的支付系统是否真的能够打破SWIFT的“垄断”。（2）本文没有对概念进行梳理。只涉及了支付系统，但其实一套跨境支付的流程，除了支付，还包括清算和结算流程，这三者的概念界定目前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需要厘清。